【润玉x喻文州】鱼鳞为证 01

天上润玉仙,地上罗云熙。一个月不打游戏会怎么样?会死。

那就让蓝雨队长和你一起打吧。

双锦鲤的恋爱故事,立足冷圈不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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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市向来多台风,今年也不例外。

“据说有十几级啊,广州火车高铁都停了吧,那你们长沙的表演赛打算推到几号?”

喻文州手里抱着一堆零食,顶着风往前走。山竹还没来,但广州的天已经是阴云密布。他颇费了一番气力才找到车钥匙:“只能延到下个月了。怎么,王队打算去观摩?”

王杰希在那头笑了一声:“这不是听说你们升级了装备,想见识见识。”

喻文州拉开车门,正想答话,突然觉得耳尖微微一凉。

下雨了。

“说起这个,小别新银武的数值倒是不错。你怎么也不给自己升升?”喻文州缩回车里,这次台风来势汹汹,但他并不是很忧心。王杰希熟练地跟他贫嘴:“喻队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材料缺啊。”

“堂堂微草说这种话,未免有点欺负人了吧?”明明昨天还抢了蓝溪阁的BOSS。

“就是因为穷,只能出此下策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互损了一路,雨势渐渐大了起来。喻文州打了方向正要转弯,眼前忽然猛地一亮,闪电拉着长长的尾巴倏然而落,狠厉地将沉灰的天空劈成两半,带得周围世界一片骤然的光火扭曲。

他心里没来由地打了个突。

“王杰希我跟你说——”

“轰!”

有那么一刹那,喻文州觉得自己完全是失聪的——幸好他已经转过了那个弯。雷鸣响起的一瞬间几乎给人以一种世界毁灭的错觉。天边云层翻涌,乌沉沉的天,灰黑色的云,莫名的压迫感。

“现在广州就跟两队术士开着死亡之门在迷雾森林深夜时分对轰一样。”喻文州下了定义。

 

(2)

人间风雨欲来,而此时的天界,也并不太平。

天帝陛下泽被众生万年,终有一日大道得证,将飞升上清天。

此时,便是天帝历飞升之劫的时候了。

“这雷未免也太过厉害了。”人间离天界万里之遥,所能感受不过万一。几位老臣各执法器,指尖翻飞,掐算不定。太上老君拧着眉,忧心忡忡,本就心烦,见他们算个不住,烦意又添一层:“别算了,陛下命数早已超脱天界,星归上清天,哪是你我能算得出的?”

向来最是板正的赤脚大仙连连摇头:“非也非也,陛下尚未历劫完毕,命数尚有一半系在我天界,如今陛下历此生死之劫,若能算出一星半点,助陛下辟邪辟灾,那便是我六界之福啊!”

“破军星君带领天将为陛下所设结界,不到三道天雷便撑不住了,就算算出了什么,又能如何?是你替陛下挡雷,还是能让天雷转弯?”

赤脚大仙被狠狠噎了一口,眼见得就要争起来,太巳真人连忙上前劝架,一手拉了一个两边架开:“都少说两句吧,如今陛下历劫,天庭诸事正是要我们这些老骨头操心的时候,大家都是为陛下着想,何苦伤了和气?”

几位老臣尚在操心之时,上清天所降下的雷劫,已至六四之数。

八十一道天雷,道道有毁天灭地之效。润玉万年前曾受过的天雷地火,琉璃净火之刑,在这上清天之劫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是了,这万年来,他见过的太多,万年前那段往事,当时痛彻心扉的,如今想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他这一生,历过大大小小的劫,而那一次,也不过是他命里千万劫数中的一劫,仅此而已。

只不过那时他还不懂得情爱是什么,便伤得格外深。待他恍惚间明悟了,这劫也过了。

痛得太过,便有些麻木。这是第几道雷了?他意识已有些恍惚,生生被逼出了真身来,双目被血染得赤红,分不清方向。这痛感有些熟悉,他仿佛曾受过的。

第八十道。

那雷几乎是整个儿如宝塔一般压下来的,便是眼睁睁见了一道比一道厉害的天雷,这威压依然惊得众仙脸色发白,白龙哀鸣一声,几乎架不住云,骤然便降下了云头。

众仙大惊:“陛下!”

然而他们的声音瞬间就被掩去了——

第八十一道天雷!

——从未见过这样亮的光。

整个天庭猛然一震,南天门前玉栏石阶片片碎裂,万云成雨。而雷势犹嫌不够,直往下界扑去——

 

(3)

“轰隆——”

日光灯猛然一闪,一下子暗了下去。喻文州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弃了拯救电闸的想法。本来理论上,这种阴雨天气就是最适合宅男打游戏的,可惜现在客观条件不允许。放在平时,他还能叫上几个好友一起聚会,然而看看窗外,喻文州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他预料到了这次台风威力很大,却没想到能这样大。

喻文州端了杯咖啡,坐在了窗前——窗上“欢迎”两个胶带大字暴露了蓝雨队长的恶趣味。作为技术宅,喻文州对他亲手挑出来的双层防弹玻璃的抗风性还是很自信的,十七级大风还敢于坐在窗边欣赏漫天乱飞的广告牌就足以说明这一点。

“唉?那是什么?”

喻文州眨了眨眼,方才灰白云层里隐约闪过了一条……这什么灵异事件?

他正疑惑着,风突然大了起来——确切的说,应该是,这风疯了,雨点横砸在玻璃上,风妖一般的呼啸声狠狠刺进耳朵,他清晰地感觉到玻璃高频率地大幅震动了起来——

“哗啦!”

玻璃几乎是一瞬间碎为齑粉,巨大的冲击直接将喻文州掀翻在地,在晕过去之前,一个冰凉的东西压在了他身上。

还挺重……

喻文州恍惚间闪过这个念头,没等他搞清楚冲进来的是个什么东西,便没了意识。

 

(4)

这是什么地方?

按理说,他已历过八十一道天雷,合该飞升上清天之界——雷劫惨烈,他身上外伤却已自愈,如此看来他历劫已成,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润玉有些疑惑地打量了一下屋内摆设,掐指一算,该是在人间。

他已许久不至人界了,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不想不过天上数十年功夫,人间便换了一副模样。

抬手将碎裂的窗户复原了,又将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物件一一归了位。润玉看着地上的喻文州,心中颇觉抱歉,一拂袖将人送回床上,正欲施法助他疗伤,却忽然觉得不对。

“这是……”

这人身上竟有自己的气息……虽然很淡,但修为如天帝陛下,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润玉微微皱眉,手上捏了个诀,喝道:“土地!”

几乎是下一秒,土地就连滚带爬地出现在了床边:“小仙恭迎天帝陛下,不知陛下唤小仙有何事吩咐?”

润玉将脸一板:“你可知罪?”

土地满脸莫名,小心翼翼试探道:“小仙愚钝,实在不知……”

润玉懒得跟他兜圈子,一指喻文州,道:“此人是何来历?”

土地愣了愣,从靴筒里掏出一本厚厚的名册来,陪着笑脸道:“请陛下容小仙查查,此间人口众多,小仙实在有些记不住……”

润玉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当天帝久了,他竟有些记不起曾经无忧无虑的自己是何模样了,便是笑,也千年不曾有过了。

土地颤抖着手翻了半日,才将喻文州的命数薄调出来。他也不敢费时再翻,直接呈给了润玉。

命数薄上记载有限,润玉合了他生辰八字,又照着记录里的信息,细细掐算。他推演一番,竟发现眼前这人,与自己万年前还有些缘分。

他幼时被生母去角拔麟,但他毕竟生就上神之命,龙血又最是强悍,那些个鳞片被埋于太湖之底,汇聚风水之眼,造就了一方鱼米之乡。照理来说,千年已过,这些鳞片也早该与太湖水土融为一体了,偏因缘巧合,一尾鲤鱼误食了半片鳞片,投胎便有了人身,也正因此,才会带得他一丝气息。

便是喻文州了。

润玉合上命数薄,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

竟还是万年前留下的根子,这一丝牵绊,想来便是他飞升的最后一劫。也罢,既然是他的劫数,那他便应下,又有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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